年近30仍在读书的我没有什么收入,自然也就不能为父母亲送上什么东西。可晚婚的父母而今却已是年近60的人了,他们没有闲着,虽年纪已大,父亲却仍然在操持着自己熟悉的辛苦,依旧跟随着一帮年轻人在外乡打工;而母亲,也没有像别人那样选择在家赋闲,她终日在操劳着自己的小生意——做些米酒买卖。 同样常年身在外乡的我不能为父母亲带来什么,只是照例在每周六的晚上会给二老打个电话。虽然而今父子之间已经基本没了什么隔阂,但父亲还是不善言谈,一次电话能说上半个小时已经算是不错了;而母亲的话就比较多,东家长西家短的说个不停,每次大概能说上个把小时。 这是我目前对二老唯一的尽孝方式,每周一次电话;每年只能在寒假回趟家看看他们,陪他们说说话,和他们一起做些事情,再尽量多地和他们聊聊。是的,仅仅只有这有限的一些东西,我却依然能感觉到他们的满足。那种每次在电话中他们的言谈间流露出的欢欣,那种每年当我回家和他们在一起时他们的语言、表情间显露出来的满足,我依然能切切实实地清晰看见。 他们也知道旁人养大的孩子已经为父母生下了孙子,而那种怀抱孙子的快乐任何东西都所无法取代;他们也知道旁人养大的孩子已经每年都能给自己送上几千快钱的零花钱,而无需父母亲再去辛苦操劳;他们也知道旁人养大的孩子已能轻松地赡养双亲,而常年在一起尽享天伦之乐。而我当然也知道,旁人已经能够轻松地为父母亲买送各种东西,譬如一部手机,给双亲带来多少便捷;再如几件衣服,给爸妈送去多少温馨;我也知道,旁人已经能够将父母亲接到身边常年生活在一起,抑或是习以为常地带着父母亲四处逛逛,让老人得享各种曾经的奢望。 很显然,那些别人已经习以为常的拥有我们却始终不能,而我们所拥有的却只是那些在别人看来平淡无奇到无足提起。但是,我的父母亲,他们并没有去艳羡别人那暂时无法企及的欢乐;而他们的孩子每周仅只一次的电话却能轻易让自己满足。再而且,父母亲还不时的向我说起那些我曾经做过的事情,比如那部数年前花了几百块钱给爸爸买的功能单一的手机;比如几年前当我在合肥代培时,让爸妈去那儿,我带着他们不算旅游的闲逛;比如很久以前我曾经给爸妈买的而今已经破旧的衣服;等等。很显然,虽然这事情无足轻重,但于他们,却在恒久铭记。 我们总以为只有那些华丽的盛大才真正算得上爱,但父母亲的心里,却始终觉得自己孩子做过的哪怕平淡到不足记忆的事情都是真正的爱。 父母如此,而我们通常意义上的爱情又何尝不是如此?那些用大场面用感人的镜头去感动你的人是爱你的,而那些能于平凡之中以不经意的平淡关心关爱你的人,难道就不是真正的爱情? 当你担心不已时一条报告平安的短讯;当你累了倦了时的一句关心;当你下班回家时轻轻送上的一杯热水;当你心情不好时对你无理的举动的包容和原谅。这如许的平淡也是一种深深的挚爱。